养鱼的日子

　　我没有一天不在懊悔当初为什么那样雄心勃勃地买了那么写鱼来养，真是自讨苦吃！养鱼，我一窍不通，充顶了只知道鱼要在水里，出水久了就死，可偏偏又买了几条难伺候的金鱼，于是，鱼们的生死不断地“演义”在我样它们的盒子里。
　　第一批鱼的死让我难过和不安了一阵。一群鲜货的小生命经我三两天的折腾，相继翻了白肚皮。看着它们浮在水面上的小小尸体，我觉得自己象个凶手，连打捞它们出来时心都紧缩着，小心地把死鱼们装进塑料袋里，在操场一角让它们安息了。
　　鱼虽死了，但它们的盒子和配套的鱼食、大苏打和氧气泵都还在，总不能闲置着吧，于是我又试购了第二批鱼。
　　它们也是不幸的，虽然比第一批多活了三天。
　　是两条叫“水泡眼”的鱼，一左一右都个有一个软乎乎的水泡晃来晃去，象两大滴没掉下去的眼泪。我惊异于这鱼的视力，成天眼角挡着两只水泡还能灵敏地吞食和躲避，真了不起。象我，右眼视力差，听医生说，那是由于我的右半脸常被头发遮住造成的。心想:当鱼儿真好，不用为了眼睛改变发型。
　　开始，两条鱼还能象模象样地活着，成天晃着大水泡在养鱼盒里兜圈儿，一喂食还来争着吃。每每喂它们时，我都觉得自己象上帝，无私地降福于弱小的人类，着实地满足了几回施舍欲……好日子不多，有条鱼身上莫名其妙地长出了几颗白斑，接着迅速蔓延至全身和另一条鱼身上。起初我没在意，以为过几天它们自己会好的，结果第儿天一早，鱼们又死光了。
　　这一回鱼的死对我的打击没有上次那么重了，我显得颇为平静，用手捞起死鱼再顺手撕下一张作业本纸草草地裹了它们，丢到了垃圾篓里。同寝室的姐妹们纷纷安慰我，我一摆手，“不要紧！”
　　还买吗？她们盯着空空的养鱼盒子。
　　我微笑这，一副要人猜的样子。
　　买吧。老大告诉我她养过鱼，能知道些。
　　其实我心里早有答案。
　　买吧！事不过三。
　　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买些小鱼，看着它们长大。她们盯着空盒子憧憬着。
　　现在，我的养鱼盒子里有十来条小拇指盖长短的小鱼在游动，争吃着刚死的另一条小鱼的尸体。我没把死鱼捞出来，心想，让这些鱼多些野性吧，柔柔弱弱成不了才。室友们笑嗔我对鱼们的生死已经麻木了。我不置可否，只是习惯性地捋了一把当住右脸颊的头发。我也不知道那群鱼明天还会剩下几条，或自相残杀，或自寻短见去吧，我决定，等这一批鱼死光后，再也不养鱼了。
　　也许压根儿就不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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