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龟偶感
前段时间,我和朋友们一起去了趟南方,在短短的七天时间里走马观花地跑了五个城市:南京、无锡、苏州、杭州和上海。每到一处,朋友们总是热衷于去那些众所周知的景点,站在那些众所周知的标志性建筑面前,大睁着双眼,喊着“茄子!”,留下自己的芳踪。每当看见这些可爱的朋友,我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得浮现出孙猴子在如来的手指下撒尿的情景,进而忍俊不禁。当然,这也许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这也无可厚非,城市很漂亮,景色也很秀丽,满大街都是漂亮的南方姑娘,可看之处确实不少。但是我的注意力却不在于此。
当看完了秀丽的景点,当意淫了无数环肥燕瘦的姑娘,终于,朋友们都累了。他们躲在宾馆里睡觉,打牌,看从南京路上采购的漂亮衣服,而我,独自一人打了个在我们这是局长的坐骑但在上海只是最普通的2000出租,根据从网站上看见的地址,来到了江阴路上,这里是我唯一知道的据点,也是我此次出行的根本目标。
我是一个不善于交往的人,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见。我曾经怀疑自己有自闭的倾向,为此还非常苦恼。后来看了卡夫卡和弗洛伊德,才知道我这样的也不是全无同类,窃喜了很久。发现网络后,惊愕中欣喜地发现了一片未知的天空,于是很快便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四年以来,在网上发表了不少小说,当过腾讯小说散文的斑猪,在网易、天涯、故乡也曾经混得风声水起,但最终一切还是归于平淡。回首一看,斯人以逝,空留一片辛酸。
自小就喜欢养这养那的,为此没少挨骂但乐此不疲。小学的时候过六一,妈给了五块钱,(那时候简直是天文数字!)和几个人到保定去玩,不幸看见一卖龟的小贩。许是我那时便已经显现出好欺负的表象,惨糟该小贩的毒手,五块钱悉数被拿去,空留下鸡蛋大小龟一只,傻小孩子一个。回头看,小伙伴们已经直奔主题,打游戏机去者,不由得一阵悲愤,心想没义气呀没义气,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终于自己劝自己,男孩子不能哭,再惨也没人家邱少云惨,先想想怎么回家吧。身上一文没有,坐车是不可能了,走吧。这一走就是五个小时,等到了家,等待我的是妈的一个超级大嘴巴子,外加罚站两小时。嘴巴倒是习惯了,火辣辣疼一阵也就过去了。罚站其间,小龟爬出来和我玩,不知不觉被妈发现,于是相同的悲剧再上演。不过最后在我的誓死争取下,小龟终于保得一命,于是觉得非常值,晚上带着笑入眠。现在长大了,不知道何时还有机会为此挨大嘴巴,我想是不可能了。小龟泉下有知当可笑慰了。
在我生活的这座北方小城,估计没有第二个象我这样的“龟族”了,一是开放不如南方,二是经济还不发达,三就是传统观念。在这里,所有有壳的四条腿的统称“王八”,一般人也就是知道那这东西涮火锅,根本是指鹿为马,不分龟鳖,稍有知的,买俩小红耳放鱼缸当装饰,三五个月不喂,死了一扔了之。我一朋友,家有一三岁稚子,为博一笑,买一小龟,用绳绑好,被那孩子整天拖来拖去,活得惨不忍睹。我见实在可怜,心不落忍,拿一汽车模型换之,才救得小龟一命。在如此大环境下,我的苦闷可想而知。
不知不觉间到了江阴路,上前一看,天!连地摊上都是黄缘!在我那里简直不可想象。一时间意乱情迷,眼花缭乱,芳心乱跳,不知如何是好。忙强劝住自己纷乱的心绪,抽了三根烟,走向心中的圣地。一番讨价还价后,钱少了不少,(上海人的精明岂是我这北老能抵御的?!)怀里多了十几只龟。这一经历使我大开眼界,尤其是看见一个地方三几厘米的小印星居然用大盆装,那种震撼人心的效果简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然后便是返乡的十几小时的痛苦经历和朋友们不解的嘲讽,不再多叙。
养龟的人,身份自有千差万别,社会经历更是万别千差,却有一个共同点——对生命的热爱。很难想象一个不尊重生命的人会把弱小的龟类当朋友,更别说养好云云。所以,敬畏生命应该是前提条件吧,如此说来我倒不觉得过分。写到此处,不知如何继续,敬祝各位快乐健康,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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