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名師作品的價值
中國的書畫市場拍賣近年來已到達到白熾化的程度,張大千的一張荷花屏拍出了2200萬元;齊白石的呎價已經高達120萬元/平方呎。去年,一張傅抱石梅林七友以700港元成交。這都是殿堂級的大家的作品。
中國鴿壇拍賣亦是如此。去年,喬斯( Jos Thone)一羽公棚遲歸鴿拍出16萬元人民幣,另一羽也拍出6萬元人民幣。雖然這個價錢相比多年前巴塞隆那國際賽冠軍拍出20萬美金的價錢有所差距。但是,這已讓中國鴿友側目。
讓我們換個角度看看。這16萬的公棚遲歸鴿價值在哪呢?即沒有賽績,亦沒有過人之處,卻如此的受鴿友追捧。其實,鴿友所崇拜的就是大師的名字、鴿舍的招牌。鴿友應該知道,大師手裡一樣也有糟糠剩飯,巴塞國際冠軍是以賽績論英雄,公棚遲歸鴿賣如此價錢,卻令筆者摸不著頭腦。難怪歐洲鴿友說中國鴿友傻又有錢。
以齊白石大師為例,在其三萬件作品中,數萬元成交的亦是常有的事。大師的作品有很多類,一類是精品,是大師的精心力作。作品受當時的背景、心境的影響,作品富有震撼性,這類作品最有價值。還有一類是送給名人,偉人的作品,這類作品亦受到收藏者的追捧。據說,齊白石曾經畫過雄鷹送給毛澤東作壽禮,張大千亦畫過一張雄鷹給蔣介石賀壽。再有一類就是朋友來討畫,隨手沾來畫上幾筆如蝌蚪、小魚之類。這類作品與前者的價值就不可並論了。
名家舍裡的鴿子亦是如此。鴿友都知道,龍生九子,九子個別,光是衝著鴿舍的名字買鴿子,那就太盲目了。有的黃金配對雌鴿經常飛出好成績,而雄鴿則平平無奇。通常,同窩的鴿子,價值都是不同的。再者,名家作育巴塞的鴿子,都是最頂班的鴿子。賣出來的鴿子,多少有點繁殖的意味。
靜下來讓我們細想想,同樣買大師舍裡同一配對的鴿子作育,育出的幼鴿卻是天壤之別。這差距,實際上在大師的手裡,就是大師高出來的那麼一點點兒,那麼一點點兒對血統的了解,對鴿子本身特質的了解,一點兒配種的巧妙。僅此而矣,可是,鴿友永遠買不到。
買鴿子與收集名畫是一樣的,要買精品,光買名氣是不夠的。我們經常說,用十羽鴿子的價錢去買一羽鴿子,遠比買十羽鴿子成功的機會高的多。可是,我們做不到。因為,買鴿子是件很快樂的事。記得一代草聖于佑任曾經談起對書法的心得如此道:起筆不停滯,落筆不作勢,純任自然。自迅速,自輕快,自美麗。吾有志焉而未逮。雖然最後一句是老先生謙言,可我們卻真的如此,不停的進種,明明知道道理是如此,可做不到。